又到一年团聚时。
时间过得太快了,刚开始就要说结束。
狗年来得如跳墙般突然,好像昨天还在深夜里忙着一个项目,今天要收起一切,换副表情陪家人看春晚、吃年饭、过除夕。
1997年,看春晚的观众还不像现在那么少。后来的金马影帝,当年的“三胖子”范伟在小品中有一句台词,道出了他和所有人的心声,“我也忙一年了,我也想过个消停年啊!”
消停,是东北话,一般指安顺祥和。而这一年,让人“不消停”的事儿太多了。
相比于20年前,东北小品逐渐告别了春晚的舞台,而去年东北经济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宏观上经济增速下滑,微观上营商环境堪忧。很多老乡们都希望,雪乡的同志们在学习了相关文件后,或许能在新一年对游客好一点;老工业基地的转型升级或许能新的一年中更进一步。
不只是工业和服务业,金融行业同样“不消停”;不说远的,就在春节前,A股市场经历了一波牛熊的转换,先是一波11连阳,随后又在一个周之内创下两年来的单周最大跌幅,彻底将去年的盈利给挤了出来,不过还好,市场在最后的几个交易日内复了平静,也是希望过个消停年吧。
最希望过个消停年的,恐怕就是那些在异地打拼的游子。
起早贪黑抢票,长途跋涉返乡,放下了所有城市中的面具和伪装,换上新衣、带上年货,就图在过年找回自己,正如前两年流行的段子——他们不再是华贸和静安的Allen,Becky,Charlie,David;也不是金融街和陆家嘴的赵总、钱总、孙处、李处;更不是西二旗、张江以及南山科技园的老周、小吴、郑老师和王大拿。唯有属于自己和家乡的名字,还有属于老朋友曾经的绰号——在故乡,他们放下了标签和面具,成为真正的自己。
出于对职业与生活“双重身份”的无所适从,人们在互联网上开始了“吐槽”和“自嘲”,算是一种对无奈的消解,以让自己更平和地面对工作。
不知怎么地,这种自嘲最终都以“狗”为终结,也在狗年变得格外应景,比如——
设计师Allen被领导和甲方改来改去的设计方案熬了一夜,结果仍不能使客户满意,于是他就在朋友圈(屏蔽了领导和客户)发了一条状态:唉!来生不做设计狗,先睡会儿……
新媒体编辑小周半年没有写出一篇10W+,每天疯狂搜集资料、码字了数个小时后,却只收获了200个阅读,于是Ta就在微博上寻求安慰:公号狗求大神带,为什么我写不出10W+?
商业银行的对公业务赵总与领导陪客户喝完了一场大酒后,下车后踱步至家门前,拿出钥匙却掉在了地上,啤酒肚让他弯腰变得有些困难,他心里说:银行狗啊,以后不能再这么喝啦!
……
像这样的异乡人还有多少?
我们东拼西凑,找出了8位为事业打拼的“自嘲者”,他们大多都是年轻有为的专业人士,忙活一年,都希望狗年即将到来时,给自己好好放个假:不要在意那些还未完成的方案、也不要在意那些还未写出的10W+,更不用去那些只以喝醉为目的的饭局,放下“身份”和“面具”,变成自己,过一个消停年。
当然,理想仍需要奋斗才能实现,希望各位能如其所言,放松之后,“狗年大旺”。
不要再喊我“设计狗”,人类沟通因我变得更加和谐
从小喜欢执笔画画,后来才知道那叫做艺术设计。皮克斯的励志故事早已烂熟于心,为此我志存高远,为艺术奋斗终生。
然而对艺术的执着却成为别人眼中逃避主科学习的说辞,“艺考”的名声甚至离间了与本应支持子女梦想的亲生父母。在光怪陆离的误解大军围剿中,终于披荆斩棘杀入高校,却不得不为梦想支付比别人高不止一倍的学费。好在,我终于迈进了“设计师”的殿堂。
求学若渴的我勤学苦练度寒窗、形单影只压操场。电脑屏幕看我梳妆,PS、AI陪我断肠。终于,我迎来毕业,很快拿到了offer。正当我为此由衷高兴时,却伤心得知——设计师offer的数量就像艺术专业比普通专业学费多出的价差。不仅如此,入职后的我成为了前辈们口中的小王,寝室隔壁学摄影的哥们却成为了随时可以将手艺变现的老师。
不过幸而我专(死)业(猪)扎(不)实(怕)又(开)勤(水)劳(烫),终于在入职不久后仅凭一枚小小的Logo便俘获了老板与客户爸爸的芳心,还借此上位至他们的御用P图匠。凭借着我对“公私”事业的匠(来)心(者)独(不)造(拒),我的设计师头衔愈加稳定。不仅如此,我还结束了大学时的窘迫,装备全部换成了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苹果,虽然所属者名字并不是我。
程序狗?我是人类进步的阶梯
很多年前,北京中关村,地铁4号线地铁顺利贯通,我和弟兄们雄心壮志走出校园。谁知道毕业半个月,每天平均被需求方扫荡1.3次,一年之内走了6个兄弟。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骷!可我不相信,我认为出来混的,是生是死都由自己决定!路怎么走由我自己挑!
我原以为,虽然我不是丹尼·里奇、比尔·盖茨,但最起码有希望成为下一个马化腾、雷军。但在别人眼中,我却总被当做修电脑的和下视频的某某某;我以为我的工作日常应该由一段段漂亮的代码构筑,然而现实情况确是被需求方找BUG、改功能的一通通电话催促;我以为寒窗吃得苦中苦的我会在某天灵光乍现,创造一串光芒万丈的代码,然而GitHub却成为了我一次又一次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“坟墓”。
黄金时代似乎正在远离——眼睁睁看着摩尔定律正走向失效,IBM和苹果已经远离PC。而我的体检报告上已经多了前列腺肥大,脊椎退行性凸出两条警示。
难道我真会“出师未捷身先死”?
还好移动互联网在中国飞速发展:华为、小米、OPPO正在架空三星,威胁苹果。微信、支付宝甚至开始颠覆传统商业、攻陷全球。值此锣鼓喧天、鞭炮齐鸣、红旗招展、人山人海的新春之际,我想深情表白: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过的机会,我还想做条程序狗”。
“土木狗”只是我的自嘲,修路架桥没我不行
我本心向贝聿铭,如今他乡看月明!
入坑前,四横四纵高铁线路正在兴建、房地产仍是GDP的中流砥柱。谁知投身土木却时过境迁,高铁已经几乎全线贯通,房地产成了国家重点调控产业。
本来以工程师自居,却不成想经常被认为搬砖工;虽然仰望中铁、中建、中交、中航。但却不得不常年风吹日晒,日渐显老。整日漂泊,成家无望;绿化局、城建局、房产局的事业单位名号虽好,但看着年入百万的同学又不自禁比较;都说施工不如地产,哪知地产的投资越来越少。万科、恒大、万达、碧桂园都难言更上一层楼。
好在国家推出一带一路,领导们亲力亲为为中国制造背书。基建与高铁已经卖到国外,土木的莘莘学子终于找到了第二故乡——非洲。虽然时有战乱,疾病频发,但毕竟专业对口、钱不少拿。
市场狗不只是写PPT:只要你有产品,我就卖得出去
在座的各位虽然是高等数学、政治学、古典文学的高材生,但我们如今都骄傲的成为了同一屋檐下的市场经理。
看似光鲜的头衔背后其实暗流涌动着我的自卑。我以为我十项全能,但是在老板眼中却始终是销售的后勤保障;我以为我已经控制好预算,然而老板希望的是少之又少。
但在这份工作中,我也喜获成长。办公三件套用来自然是得心应手,Photoshop也颇为精通,苹果安卓手机无缝切换,航空住宿都是白金会员。
谁让我们的工作就是与精英人群相处的日常。坐在我们对面的几乎都是冠绝全球的主办方、拥有百万阅读的流量媒体。虽然他们不是预算少之又少,就是不停的拖稿、改稿。但我也不得不练就上知天文地理、宏观政策;下知产业金融、美食儿童。在别人眼中我无所不知,滔滔不绝,甚至可以进行股票教学、开展养生课堂。
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春节一过我又要开始搞公关、写软文、办活动。
我们“二级狗”都有一颗股神的梦
年初那波暴涨暴跌让我们彻底明白了,在长期资本市场里赚钱的都不是一般人,比如巴菲特。
巴菲特小时候也犯过错误,比如当年的“邮票”案例,不过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对市场的领悟能力和执行力,最后是被政策给坑了一下。
在同学面前,我管自己叫“二级狗”,顾名思义,就是围着二级市场转,A股市最主要的战场。我们每天都在里面寻找“猎物”。对我来说,这个猎物并不是什么“实体”,而是机会。
2017年,作为一名价值投资者,我们的策略取得了相当的回报,对于白马股的长期跟踪和研究,使我们稳稳地拿到了高出过去收益率一倍的回报。但是这种风格的转换、结构性的牛市,让我们也感到不安。
虽自嘲是“二级狗”,但我是一名对企业有情怀的年轻人,为行业里面的龙头企业都默默点过赞,而这些企业实际上也代表了中国在这一领域的实力。如果最优秀的企业都不能得到市场的青睐,那还有什么企业值得呢?
是的。想起了刚毕业那一年,中小创飞涨,全中国都觉得白马股一点都没机会,有点难过啊,最终不还是跌下来了?
我们的能力是试图发现被低估的资产,但是当市场都不相信他们被低估时,我们提供的是机会,还是危机?
都说狗年大旺,我希望自己这只“二级狗”不只是会赚钱,还要学会思考为什么会赚钱,知其所以然。
“创投狗”:相信自己站在离风口最近的地方
春节前两天,我看到一条段子:哪有什么风口?BAT投什么,什么就是风口!
无奈,我所在的投资机构和BAT还差了一点距离,但是VC的“创投狗”们,不就是在别人都看不见的时候,提前看一眼吗?
的确,我们在2015年双创的热潮过后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寂,但是这并不等于我们无所作为啊,这两年,在互联网行业里几乎每年都有一个大的主题。2017年是新零售、消费升级、人工智,以及伴随比特币暴涨被热炒的区块链;2016年,是共享经济、烧钱大战;2015年,人人都说自己要创业……
我们并不是缺少机会,只是缺少最早发现机会的人。毕业之后,创投行业的光环吸引我这只对技术略懂却对金融一无所知的青年,误打误撞进入了这个行业,本以为是西装革履高大上,却发现是裤衩汗衫人字拖,用我们领导的话说,你穿那么正式,是要给创业者卖房子吗?
我懂了。表面上的光环,抵不过爆炸式增长带来的兴奋。入行之后,我白天混迹各大论坛、沙龙;晚上回来看BP,写报告。过投委会的两个项目,到现在看都不见得有太好的前景,但是我却和创业者混得很熟,说不定某一天,实现从投资人到创始人的逆转。
人们都愿意在狗年说“旺”,“创投狗”想说的我们旺不重要,创业者旺才更好!
“银行狗”的自嘲结束了 我不想再玩儿虚的
同学们过年都回了老家,想起当时在金融街肯德基聚会的场景,我仍然有点感慨。
上学时真的看不出来大家到底有多大潜力,只知道风花雪月和努力学习,想起一句歌词:“你必须学会新的卖弄啊,大家才能够不断地喜欢啊……”——来自二手玫瑰的《伎俩》,主唱梁龙和我一样,是一名正宗的东北爷们儿,身高快一米九了,却要在无奈上异装示人,音乐现场火热的背后却是有点冷。
我作为老同学里为数不多的东北人,也曾经感受过小时东北经济的光环——国有企业、重工业与熟悉的工厂大院和澡堂子——工厂浴池里的水永远是很烫的,在周末,爸爸会带着儿子去那里洗澡。这恐怕是对于大国企的工厂最后的记忆。
随后,进入小学、中学又考上大学离开了北京,往日学业上的努力换得了毕业后想同学戏谑地自我调侃——我就是一“银行狗”。这几年,我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,有来自东北的国有企业在银行做业务,却在经济下滑中出现了风险,甚至有的同事为此而失去了奖金和各种福利。
家乡的模样已经被媒体上铺天盖地的“事件”、“下滑”与“垫底”所淹没,我心里想,这不是原来家乡的样子?但人还是那群人,如果真的能够痛定思痛,也许还真有触底反弹。
既然是“银行狗”,在这一过程中,我们直接与企业打交道,肯定感触最深。一是业务越来越难做,二是周边的人事变动让自己也心感不安,三是技术和商业模式的变革让自己对未来产生了些许的迷茫。
不只一家媒体做过统计,近五年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在下滑、不良率却在上升。虽说还远未到告别市场的地步,但趋势带来的是无形的压力。
我也一样,“银行狗”都只是大家对自己工作的调侃——无非融资、存款、结算等商业世界最基本的业务,但是我希望能在新的一年中帮助更多真正“在做实事儿的企业”,不要总想着和同业勾兑个什么业务结构,钱每过一手机构,到企业那儿的成本就加一点,最后熬死了企业,谁来买单?
如果真要给狗年的银行狗们送一句话,那我想说,“各位老铁,别玩儿虚的。”
“公号狗”:自媒体犹如“吃鸡”,希望我是大吉大利活下来的那一个
我每天写这么多字儿,容易吗?
在鸡年,人们都喊着要做自媒体,作为一个平媒老兵,我很无奈——看着大家为“10W+”而放弃了本应有的理性和思考,只为讨好读者、冲流量。
这一年,传统媒体的老同志、老哥们儿都跟我做了告别,他们要么走去企业做公关、要么变成了“创投狗”、要么和我一样,开始了“公号狗”的生涯。
我们每天最焦虑的就是选题、选题、选题。当世界归于平静,我们就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,去吸引读者的注意力。就像在电影《守望者》中,法老王用千万人类的牺牲换取了世界的和平,导致报纸再也无事可写,只能交给年轻的记者,找点刺激的、离奇的事儿。
本来,太阳下就无新鲜事。与其说人们在移动端消费的是内容,不如说是在此时刻的场景、心情。情绪是转发最好的动力,我曾经在刚刚开始做公号时,想法设法地挑逗用户的情绪,无论是激怒他们,还是感动他们,还是给他们打鸡血。
但这群人都不会一直买我的账,因为他们看这里,只是希望被挑逗、被激怒、被打鸡血,只要有比我更会打动他们的内容,就离我而去。
后来,我知道,真正的好内容,是要用心的,用思考去影响一群和你一样会思考的读者,才是出路。
当然,这里面有一个时间成本的问题。2017年这一年,时间都花在了探索写作方向上面,希望在狗年来到之际,如我这般“公号狗”可以更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、少熬夜、多运动。
还要说一句,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出挑的那个,但是在内容创业领域,没有第二,只有第一。狗年想吃鸡,我要多动动脑子。
独家专访 | 中国电科 双向融合
独家专访 | 赵伟国 抗衡国际巨头
独家专访 | 王玉锁 开启泛能新时代
独家专访 | 晏志勇 中国电建踩准大势